黑色羔羊
TAG:笑笑
前置:偏移的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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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字體為交流者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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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獲到親戚的來電,他闖禍了。 夜晚的商店街上人來人往氣氛和樂融融,他抱著腿坐在顯目角落哭泣,聲響很大,路人紛紛關心他但不知如何安慰,也有人認出他是那位名為笑笑的男性並害怕的轉身離開。 淚水不停滴落,他抬起頭四處張望,尋找能安慰自己的人。 去拜訪教友之後回家的時間也晚了,紅髮的神父順路去商店街添購一些必要的消耗品後抱著紙袋走在熱鬧的街上,這時候傳來了一陣青年的哭泣聲......他看見街角坐著一名哭泣的青年,一臉尋求安慰的表情,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但強尼走向了他。 他彎腰看著對方,溫和微笑著「你怎麼了?」 「神⋯⋯神父!」 突然撲向出現在眼前的人並且緊抱著,笑笑認得對方,他那天與柯蘿娜修女談話的湯普森神父,終於可以把難過的事情全部說給他人聽了,笑笑哭得更加淒厲。 忽然被對方撲過來緊緊抱住,強尼有些被對方給嚇了一跳,購買的紙袋也掉到了腳邊。 「是?」 溫如儒雅的嗓音輕聲的道著,在淒厲的哭聲裡,他伸手環抱住對方,安撫孩子一樣的輕輕拍撫著對方的背脊。 「那、那個殺人⋯⋯是不對的事情嗎?人家只是想收集而已,為什麼要被罵⋯⋯」 「連柯蘿娜修女都責備我,我做錯了什麼?神父。」 他不認為殺人這件事情有錯,他喜愛著,為了收集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沒有料到會聽到這個名子,強尼頓時神色複雜的看著埋在自己身前的黑色頭髮,眼前這個人就是那一位.......獵取人首的兇手,無法辨識罪惡的黑色羔羊? |
「那麼,你為什麼認為殺人是對的?」
聽不出內藏複雜情緒的溫和嗓音非常的溫柔,他輕聲地詢問對方。
「為什麼?這才會有美麗的靈魂啊!活越久越不好⋯⋯不是嗎?」
笑笑抬頭那漆黑的雙眼閃閃發亮看著神父說,鼻子還流著鼻涕,嘴角上揚的笑,就像個孩子一樣。
像個純潔的孩子。
「為什麼你認為活得久就是一件不好的事?」
強尼從口袋裡拿出了手帕,輕輕的擦拭著他一蹋糊塗的面容,「確實年幼的稚兒不曾沾染世間繁雜,他們的靈魂是如此單純而潔淨,但與之更美麗的還有經歷過歲月的磨練,堅強如鑽的靈魂,這都是需要時間的,種子要成長為大樹要花上五十年、一百年,為什麼會認為活得久不好呢?」
他的臉色變得凝重,保持著沈默,不是不想回應對方,只是為什麼會不好?
因為骯髒醜陋,不知道如何說,最後他決定將親戚說過話說出來。
「因為⋯⋯都變得扭扭曲曲。」
「也許是你只看過扭扭曲曲的吧?」
紅髮的神父溫潤的微笑,他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袋子,「世界上存在著這麼多的人,只看見的只不過是小小、小小、小小的一部分,但你不能否認在這一小部分之外的人,你不曾見過的,又何以斷言扭曲呢?」
笑笑歪著頭,神父說的話已經超出自己的知識範圍,這對他來說很深奧,他努力擠出文字並看著神父。
「呃⋯⋯我⋯⋯」他的淚水又滴下哭了起來,「對不起,神父⋯⋯」
邪惡到底是什麼?
對於未曾理解生命可貴的人該稱之為惡者嗎?
那對於他殺人不過就像是人類捕捉蝴蝶將其釘做成標本那樣,只是因為漂亮而奪走性命,並非是為了生存而宰殺獸類,食用他們的肉來維持生命。
強尼又伸手擦掉他臉上的淚花。
「柯蘿娜修女對你很重要吧?」
他輕聲地說著「也許你帶走性命的人當中,有人對你像對柯蘿娜修女一樣的重視,但卻再也等不到他回家.........你這樣認為你的所作所為是好還是壞呢?」
「好跟壞?」
笑笑想起以前發生的事情,他慌了。
「神父您認為我變得跟母親一樣,母親在我的眼前把父親殺害,將他的皮與肉慢慢削下,內臟脂肪取出離開原本的地方,我再也等不到他回來⋯⋯」
對孩子而言父母的存在就像是神一般,在最初的價值觀就被扭曲了,那一個孩子該如何不扭曲的成長呢?
強尼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看著眼前慌亂的青年,「所以你認為你母親殺了你父親是一件壞事嗎?」
「我認為是,但我自己所作所為並不是壞事,您應該知道我的幸運吧?我想有活在世上的感覺,我殺害的全是自願者。」
笑笑的神情變化多端,他單純的笑著。
「柯蘿娜修女說過,假如是自願者他的魂他的靈都會被天主寵愛,將有美麗靈魂的頭先給祂,就可獲得幸福。」
這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強尼的表情顯得很凝重,「我不曾和你所謂的自願者接觸過,因此我無法回答你,但借由其他人的手輕而易舉的拋下自己的生命,我不認為他們會得到幸福與寵愛,只不過是不知罪的無知羊羔染滿鮮血,妄自認為這樣就能夠上天堂,那不過也是一種便宜行事的自殺。」
「他們也不覺得自身能去天堂享樂,去了地獄只是追求自由,這是我一位導師說過的話,神父是否聽說過拉貴爾此人?」
笑笑伸手觸摸對方的臉蛋,「他是一位英雄,一位披著善者皮的惡魔。」
「我依然無法加以評斷,畢竟我剛說的那話只是一個假設,實際上個人的狀況不同,我沒有接觸因此無法回答你,那句話的正確與否........」
看了一眼撫摸自己臉頰的手,強尼回想著這名子.....「不,我沒有聽說過。」也許羅斯會知道。
「說的也是!神父,我心情好多了,謝謝您的安慰!」
笑笑收回了自己的手,身體往後拉開距離給神父一個九十度鞠躬。
「嗯⋯⋯也是啦!他很神秘,說不定你會喜歡和他說話呢!他是個有趣的人。」
「............也許吧。」
拉貴爾,也許回去該請羅斯查查看,他的導師,這倒是一個新的情報。
強尼沉默了小半會之後,他又道著「如果你口中那些人都是所謂的自願者....那麼至少將他的屍體處理好,別隨意拋棄在街上。」
他無法評斷,對於這個人是否是真正的惡者,但這一番談話卻讓他想起過去那一段荒誕墜落的時光,他生活在街頭,看盡了混亂街區的人們,是活著也是死著,他已經不記得自己處理過多少橫死街頭的屍首。
撒過多少骨灰在汪洋之中..........
他就是無法忍受那些屍體就這樣彷彿垃圾似的躺在街角。
「處理屍體?怎麼用?直接通話給警察?」
他又歪頭看著神父,傻傻的眼神透露出自己對於屍體處理的任何方法皆無知。
「不如你去問問柯蘿娜修女吧,我想他會告訴你的。」
無奈一笑,他並不想告訴對方他以前是怎麼處理街頭橫死的人們,彷彿在教他怎麼樣犯罪似的太過奇怪了,他不知道該如何給這樣一的人定罪,他能做的也只有把新得到的情報交給公會。
假如他殺的都是自願者......
那到底該如何判定這個人呢?
「我知道了!謝謝您。」
他純真無邪的笑了笑,抱住神父,感謝他今日所有的話語,笑笑就像是上了一課,肚子咕嚕咕嚕的響起。
「我該吃飯,那就不打擾神父了!」笑笑像隻螃蟹向旁邊移動,「啊!神父今天也會有喔!屍體~」
一說完,揮揮手的小跳步離開現場。
強尼神色複雜的看著預告殺人的青年跑走,他最終還是在回程的路上打電話給公會告知此事以及獲得的情報。
也只能這麼做了。
他忍不住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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