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No Face
喀。
從身體傳出的清脆聲響,產生自體內,顯得那樣的刺耳。
藏在眼罩下的綠色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生生的幾乎要咬碎了牙,痛苦短促的叫聲從牙縫中洩漏,而用膝蓋抵在自己背上的那個男人笑了,優雅的笑聲裡帶著嘲諷以及愉快,「這將會是一首美妙的安眠曲。」
他說,標準的英國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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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四個夜晚,深夜時分的紐約街頭相較白日寧靜不少,時針落在了三,夜半的空氣總是帶著些微的潮濕,總有夜歸的人們或是無處可去,只能夠露宿街頭的遊民,幾乎可以說是寧靜的。
但是,就算是在極光之前,紐約的夜晚從來就不是寧靜的。
極光之後,在夜幕籠罩的街頭,潛伏著更多的危機,人類、非人、超能者,夜幕是掩飾這些罪刑的最好遮蔽色,孜孜不倦的蠶食著這顆巨大的蘋果。
而藍色的火焰正在焚燒著此處。
Red Gloves佇立在地鐵的的出口,他深色的服裝幾乎要被陰影給吞噬了,但紅色的髮仍舊像火焰一樣的顯眼,他接受了公會的請託,巡視紐約的街道,以及.......如果可以的話將那青色火焰的使用者緝捕入獄。
判定二級威脅的超能者。
No Face.
但也無法斷定他是否為人類,或任何什麼東西異變而來的,只能夠稱之為擁有人形的青炎,儘管幾乎有七成可以將對方斷定是人類異變的,而人類的異變在某種程度上是最為讓人可怕的,懷有的惡意,自主行為的罪犯。
No Face藏起了自己臉孔,深色的皮質頭套將整個頭包裹,唯獨在眼睛之處縫下了一橫銀白拉鍊───看起來是如此的,儘管並無法確定材質,但是那道銀白彷彿就成了頭套的眼,冷酷之中帶著殘虐的笑意。
也許這樣的身分對他來說就是一場華麗而短暫的火焰秀,誇張而不合宜的禮服,暗紅色的馬甲、西褲與略寬鬆的白襯衫,係在胸前的領花同樣也是像血液乾涸的暗紅色,舞會般的裝扮,他青色火焰的殺戮舞會。
有人聽見過他哼歌,但沒有開口說話,愉快地哼著歌,夜行者獵捕著他驚恐的獵物,優雅的手指纏繞著青炎,像是著火絢爛的絲帶,纏繞上受害者的軀體────僅僅一瞬間,殘存在他手中的也不過一堆灰燼,焦黑的粉塵。
如此熟悉的畫面,Red Gloves看著自己的紅色手套,一陣噁心感上湧。
同樣的火焰,卻是對比的,彷彿像看著鏡子,想像著那沒有臉孔的面具上他幾乎可以看見自己,一線之差,選擇便是不同,或許如此,面對同樣火系超能的罪犯才更加不可原諒。就算是拿火焰作為守護之劍,那仍然是傷人,以此做為武器來狩獵更是..........
地獄之火。
Red Gloves在胸前畫下了十字,繼續邁步向前,在街頭尋找著那焰青,從他在這周犯下的第一起罪刑,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
No Face的犯案頻率高的嚇人,一周至少會有一至三起,也許更多的是沒有人發現之前,那灰燼便被讓風給吹散了,一個死去的人成為了如此沒有價值的存在,一條生命成為了娛樂,無法原諒。
他想公會最後會找上自己的原因,也許也是因為他擁有火焰的異能,就算被焚燒仍舊不會受傷,已經有好幾個同樣接受公會請託的人去追捕No Face,但下場不是受傷慘重便是死亡,如此輕而易舉的,或許擁有紅焰的自己並不會落得這般下場。
焦慮與憤怒使人暴躁,為期一周的請託,畢竟他並非生活在這個區塊,他的家是在布魯克斯區,他已經有四周沒有巡視了,這期間也發生過一些傷亡,但他同樣的也不希望這一周都未果,至少要能夠阻止No Face再度奪走另一個人的生命。
在黑幕之中燃起的火光是多麼的耀眼,但青色的火焰帶給人的感受便是詭譎的、冷酷的,明明就應該是炎熱,但卻寒冷。
「住手!!!」
憤怒的吼聲打碎了街頭表面的寧靜,還有急促的跑步聲迴盪,無法控制的怒火成為了實體在他身周燃燒,沖天的火光幾乎要照亮了半個街道,像燃燒的流星劃過天際一樣的拖著火尾向前而行。
「No Face!!!!!」
被怒吼出稱謂的那個人懷中抱著一個明顯昏過去的女性,癱軟的纖細四肢垂下,像失去線索控制的漂亮人偶,No Face歪著頭看著像自己跑來的紅色火焰,輕輕的晃了一下頭,那細微的動作就像是人忽然笑起來時候的晃動。
他拉著昏去的人的手,像是舞者跳舞時的鞠躬一樣傾斜著身體,青焰舞蹈了起來,在名為人體的舞池上翩翩起舞,轉瞬成灰,就這麼一瞬間,生命如流沙從指縫洩流而去。
震愕,讓Red Gloves的腳步停止了。
紅與青,不過相隔十步之距。
公會是對的。
青藍色的火焰並無法傷害自己,儘管他如此鮮明的感受著不屬於自己火焰的那份燒灼感與炎熱,也因為如此這才讓Red Gloves回過神來,但更多的是憤怒────憎惡?
都有。
如果是其他人,沒有防備之下被他那團青色火球給擊中了,非死即傷,也還好是自己,他的紅色火焰,屬於他的火焰,這並無法傷害自己,Red Gloves沉下了臉,注視著眼前單手插起腰,側著頭,手指滑在下巴上的No Face,他的肢體,更多的是他手邊躍動的青火,流露出了一種濃烈的興致。
正也是因為他這玩世不恭的態度更加的讓Red Gloves怒不可知的幾乎要失去理智,十步、十步的距離,不過眨眼一瞬,Red Gloves舉高的拳頭夾帶著熾烈的紅色火焰像著No Face沒有臉孔的面罩上揮去。
是那樣的憤怒,紅色的火焰將兩個人包覆在熊熊的火球裡,或許是第一次受到這樣強烈的怒火給包圍,No Face沒能在第一時間閃過而慢了一步,力道強大的拳頭打在臉頰上,眨眼的空白衝擊,隨之而來的是聲響,腦袋也被打的震盪。
疼痛感。
再次反映過來時,No Face已經跌坐在地上,皮革製的頭罩也因為拳勁和不屬於他的紅火而破裂開來,邊緣焦黑,曝露出裡面的膚色,與釘著青色耳環的耳垂,略長的淺褐色的頭髮也因為包覆在頭罩裡的關係而微微捲曲。
用血液的顏色妝點著。
「你不應該這麼做。」
No Face抬頭看著眼前氣勢凌人的英雄,伸出手指抹掉了嘴角的血液,腫脹的臉頰疼痛裡帶著麻痺感,無意識的舔了舔傷處,翹起了怪異的弧度,他伸手向前,就像是台上的指揮家一樣優雅、從容不迫。
青色火焰的熱度從腳邊傳來,半邊身體的失重感,Red Gloves 的左腳陷入了地裡,他腳邊原本該是堅硬的地磚與水泥被No Face的火焰燒成粉灰,像流沙一樣的將他的小腿吸入,不得不屈膝跪下。
膝蓋落地,視線中襲擊而來的是No Face的膝蓋,Red Gloves 猛的伸手擋住,但是頭髮被對方粗暴的扯住,免去了鼻梁,但太陽穴與眉骨處硬生生的埃了一記重擊,做為緩衝的手骨更是疼的發麻,結結實實地被回敬。
「喔哦────Red Gloves?」
優雅的英倫腔調在面前響起,Red Gloves顧不得頭上的傷,硬是將卡住的腳從地上拔起,沉著臉警戒的看著距離他至少二十步外的藍火,而這一切的發生僅不過才幾分鐘之內,不可大意。
而火焰包圍著他們,絢爛至極,紅與青。
「No Face,你該知道我的目的。」
張握著剛剛用來當緩衝的手,他可以聽見自己手部關節因為張握拳而發出喀喀聲響,不平靜的嗓音飽含著憤怒,反映著他的紅色火焰躁動的燃燒跳動。
「我無需知道,那並不重要。」
No Face站的挺直,微微抬高著下巴,他環抱著胸,左手撐在右手手肘上,而右手手指思考一般的抵在臉頰上,看起來是那麼驕傲又不屑一顧的姿態,「我認為你打招呼的禮貌實在有待加強,Mr. Gloves,我是這麼認為的。」
「像你這樣,根本不需要禮貌。」
Red Gloves 瞇起了眼睛,可以說是咬牙切齒的回答,他握起拳頭,邁開大步向對方逼近,紅色的鞋跟敲擊在地面太過響耳,「No Face,你必須為你所犯下的罪付出代價。」
「不!!!」
Red Gloves 吼著,揮動他的手臂,讓他紅色的火焰襲上了燃燒的青焰,他的能力是火焰,在某種程度上也能夠操控不屬於自己的火焰,儘管這會消耗掉他很多精神,但他也不能任由對方燒掉街道........
但是這條街太窄了,周圍可燃燒的地方太多了,必須要有一個更空曠的地方來避免掉更多的毀損........在這裡,最空曠的地方也只有........
時代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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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儘管只相隔三條街,要揣著一個大男人過去還是相當不容易的,況且這之中他還必須阻止No Face放火燒起的火焰,也不斷的會被對方給毆打攻擊,消耗了很多的精神與能量,受了不少的傷。
但總算是將他們兩人帶到了時代廣場,Red Gloves摀著胸側,剛剛被狠踢了一腳,他想他的肋骨應該龜裂了,還有疲勞感,要控制別人的火焰不漫延是非常耗神的,充滿了惡意的藍色火焰。
但他也沒讓對方撈著多少的好處。
No Face身上的衣服基本上因為揣扯而撕的破爛,暗紅色的領巾與一邊的袖子也不翼而飛,胸口敞的大開,能看見上面有相當顯眼的瘀血與挫傷,更不要說曝露出的半邊胳膊同樣也是充滿傷痕,手腕之上更是有相當顯眼的指形瘀傷。
他們對持著,兩兩相望,彼此都受創,需要一個緩頰的時間,儘管是緊繃的沉默距離。
No Face喘息著,微微張開的嘴巴與起伏的胸膛,調適著呼吸,儘管外表狼狽不堪,但他似乎仍堅持著挺直腰桿,高傲的抬起下巴,心高氣傲不容自己示弱。
後繼無力。
自己仍然是太過於不成熟了,Red Gloves清楚自己就算不燃起火焰,他也不會遭受到對方的藍火傷害,但是他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與怒火,讓這把心中的烈火具體的燃燒,因而大量的消耗掉自己的能量。
『你需要擁抱火焰,我的朋友,他不是你的憤怒是你的生命。』
上次他跟伯特一起到莫斯科時就這麼對自己說了────他總是這麼對自己說著────因為憤怒所以他無法控制自己的火焰,總是這麼傷人又傷害自己,Red Gloves嘆息,他要如何不生氣、不憤怒呢?
面對一個如此愉快犯,利用他的火焰玩弄生命。
作為Red Gloves時,他總是憤怒的。
Red Gloves瞇眼瞪視著對方,揣下他的腰帶抓在手裡,火焰在腰帶所形成的圈裡燃燒著,他伸進了火焰裡,從中抓出了一瓶橄欖油────沒辦法,他不能讓對方離開自己的視線,又迫切的需要補充能量,Red Gloves將腰帶甩回腰上,有些粗暴的打開了瓶蓋。
No Face發出了嘲諷的笑聲,他的火焰無需充能便可使用,Red Gloves的弱點就在於他那耗損己身的火焰,眾所皆知的────他越是燃燒,便越是疲憊。
他看著Red Gloves一面戒備的盯緊自己,一面大口的灌下一口油,輕巧的彈指,青藍色的火焰在Red Gloves的面前爆出一團刺目的火光,趁著對方本能的扭頭閃避刺眼的亮光時,No Face隨即衝刺上前,伸手狠狠地抓住Red Gloves的脖子。
用力的指尖都沒入了肉裡,他掐著Red Gloves的脖子,用全身的重量、速度與力道,惡狠狠地將人往地上撞去。
「咳!」
「我以為這世間是正義必勝?」
No Face看著對方緊繃的身體似乎因為這個撞擊昏過去而鬆懈下來,但他的手指仍然是緊緊的掐住Red Gloves的脖子,研究著,靠近後在他耳邊啞聲笑道:「噢,不過,看樣子是我誤會了,親愛的手套先生。」
「你......的確...是誤.....會了。」
咽喉被掐住,回過神來的Red Gloves伸手抓住掐住自己脖子的手腕,使盡要拉開,但是缺氧之下力氣彷彿也被偷走了一樣,實在難以施力,但他剛剛只少喝了幾口油,補充了些能量........況起,對方比自己要輕的多,也矮了點。
Red Gloves伸出手揣住他殘破的衣領,使勁辦法撐起自己的身體,往一旁用力的扯去,嗤啦───硬是將人揣的往地上撞去,No Face的上半邊的身體因此砸在了地上發出讓人感覺疼痛的撞擊聲,那英倫嗓音也吃痛的悶哼了一聲,失了優雅多了狼狽。
但因為力氣不足,這一擊造成的傷害並沒有No Face帶給Red Gloves的傷害嚴重。
「哈....我親愛的手套先生,多麼天真跟傻。」
舔了舔嘴角擦傷溢出來的血,鹹鹹的味道纏繞在舌尖,即使現在狼狽的衣不蔽體,就剛剛那一扯,差不多是讓他殘存的衣服全毀了,只剩下破布落在腰臀,用胳膊支撐起上半身,男人掃腿而去,頂級的尖頭牛皮皮鞋包裹著腳尖,在低空處劃出一道危險俐落的動線,將半跪在地上因為腦震盪還有些暈眩緩氣的Red Gloves給踢倒在地。
「這個世界早已混亂不堪了。」
硬底的鞋跟狠輾在背上,No Face的嗓音裡帶著顯著的笑意,愉快而且瘋狂的優雅,儘管他正用一種危險殘忍的方式反手架住了Red Gloves的一隻胳膊,他說:「雖然現在我的火焰傷不了你,但我還是可以嘗試看看,比方說.........讓你少掉一隻手,或許會更加便於進行實驗。」
「現在已經是深夜,好孩子該睡了……需要我為你唱一首搖籃曲嗎?」
青色的火焰環繞著自己,爬過他裸露出來的肌膚,儘管無法真正的傷害到他,但他仍然感受到這惡意的火焰所帶來的刺痛感與劇烈的燒灼感,背上的那人正在哼著歌,輕快而俏皮的童謠從他扭曲的嘴角流洩而出。
There was a crooked man,
有一個扭曲的男人, 喀。 從身體傳出的清脆聲響,產生自體內,顯得那樣的刺耳。 and he walked a crooked mile, 走在一條扭曲的道路上, 藏在眼罩下的綠色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生生的幾乎要咬碎了牙,痛苦短促的叫聲從牙縫中洩漏,而用膝蓋抵在自己背上的那個男人笑了,優雅的笑聲裡帶著嘲諷以及愉快,「這將會是一首美妙的安眠曲。」 他說,標準的英國腔,但是歌聲並沒有停此,反而更加的俏皮,像是在作遊戲的惡童。 He found a crooked sixpence against a crooked stile; 他在扭曲的門框邊找到扭曲的六便士。 施加在背部的力道更盛,稍早被踢的裂傷的肋骨正在發出尖叫,但慘烈不過硬生生被扳的脫臼的左手胳膊,強烈的疼痛盤據在肩關節,儘管這部是第一次了────但仍然是相當不好受的。 他是說,有誰願意? He bought a crooked cat, 買了一隻扭曲的貓, |
No Face輕快的嗓音越顯得高昂,他看著Red Gloves因為疼痛而顫抖著,另一只手在空中揮舞著,青藍的火焰隨著他輕快的節拍在他身邊跳動著,就像小貓碰碰跳跳在黑白的琴鍵上,每一下都發出令他愉悅的樂音。
which caught a crooked mouse,
抓了一隻扭曲的老鼠,
地磚相當的燙,貼在他的臉頰上,視線可及之處皆是火焰,紅色與青色,一冷一暖,如此對比,但同樣的炎熱,他吞了一口唾沫──或者說更多的是血液,脫臼了不要緊,再接回去便是,最重要的是,他簡直連一絲一毫都不願意忍受這藍色火焰的存在。
And they all lived together in a little crooked house.
他們一起住在一個扭曲的小小房子裡。
青焰跟隨著節拍與他舞動的手指吞噬著Red Gloves的紅焰,抓住他脫臼胳膊的手更是不段殘忍的扯動著,讓火焰吻在他的胳膊上,雖然不至於燒傷,但卻留下了淺淺的紅,見狀不由得令No Face期待了起來。
所以.....只要想,他還是有辦法燒毀這道紅火。
裂開的笑容從破裂的面罩上顯露,那樣的惡意森森、扭曲以及瘋狂,滿懷期待地看著身下顫抖的英雄,這個世界早已經沒有了正義,這個世界早就在極光出現的那一刻便失常了。
Red Gloves痛苦的嘶喘,嘴角的肉都被咬爛了,滿嘴鐵味,壓制在自己背上的人比自己還矮小並且輕的多,他只需要忍耐疼痛一會兒便可以了。
儘管其實他現在已經疲憊不堪。
疲憊,憤怒。
他該如何是好?唯一能做的只有擁抱他的憤怒────
Red Gloves猛然撐起身體,這讓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慣性的往旁邊倒去,抓住對方的脖子後,惡狠狠地將他撞往幾步之外的燈柱,力道之大的將燈柱都撞凹了,肩膀在疼痛著,他抬起膝蓋擊向了No Face的腹部,沉重的撞擊聲,膝擊人體時讓人不悅的觸感還有痛苦的聲音,所有的一切都那樣使人感覺噁心。
他退後了幾步,抓住自己脫臼的肩膀,喘息。
No Face倒在地上,咳出了透明的胃酸還有血液,他最下方的肋骨被踢裂了,或許是斷的乾脆────很頑強,這紅色火焰的使用者,頑強的又憤怒的,無法澆熄也無法吞噬他的紅炎,No Face的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仍然唱歌。
There was a crooked man 來自鵝媽媽童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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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re was a crooked man,
有一個扭曲的男人, which caught a crooked mouse, 抓了一隻扭曲的老鼠, And they all lived together in a little crooked house. 他們一起住在一個扭曲的小小房子裡。 |
隨意組裝的歌詞似乎在暗示著些什麼,殘破面罩之後彎起的笑容在青炎的火光之下顯得那樣使人不安。
「你.....!」
Red Gloves的嗓音尬然而止,在黎明之前的夜色總是最黑暗寂靜的,遠方響起的警消聲顯得那樣尖利刺耳,他們這才發現.........在火焰包圍的廣場周邊有著些許視線正在窺探著,是敵是友不可得知,火焰燃燒著,青與紅就是一道絕對的防線阻隔。
No Face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出一隻手蓋住了殘破頭罩被顯露出來的地方。
警消聲像警報也是宣告。
No Face伸手一揮,青色火焰熊熊燃燒著,刺目的火光讓人忍不住眨了眼,一會後火焰消失,Red Gloves的眼前再也沒有No Face的存在,剛剛的戰鬥彷彿只是一場嚴苛的夢般。他疲倦的伸出了紅色的手套,看了看四周,緩緩的握拳。
拳上的火焰消失了,連帶著周圍的殘火也消失了──────留下的只是燒焦的廣場、灰燼.......殘破斑剝,像被野火席捲的草原,唯剩一片的焦土,寸草不生。
他再也待不住了。
在這燒焦的氣味之中幾乎要昏厥。
嚴格來說他的確是要昏倒了,太過劇烈的燃燒了他的能量,消耗殆盡,剛剛跟No Face對打到了最後幾乎都是靠精神在支撐著自己...........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怒火,因此讓自己處在了相當不力的局面。
不成熟的自己。
明知道無用的燃燒火焰只會消耗自己的體力,但他還是讓他的火焰肆虐了所見之物,除了No Face之外,無一倖免。
麻木的疼痛,像是巨石般壓在肩膀上的疲憊,Red Gloves一手抓著脫臼的肩膀,一邊駝著背,一邊聆聽著越來越近的警消聲,蹣跚的踩在焦黑的地磚與融化的瀝青上,像垂死的戰敗者一樣退出了戰場。
幾乎是平手的,更多是戰敗,但對於Red Gloves而言是戰敗的,他沒能將No Face緝捕歸案,燒毀了時代廣場,還有沿路那三條街..........
也沒能............
沒能在No Face的手上挽救下那一條無辜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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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站在附近的高樓上,在黎明昏暗的天色下看著朦朧不清。
藍色的眼睛像是獵食者般的銳利,彷彿獵捕一樣的凝視著在街頭蹣跚而行的Red Gloves,好幾次,那高大但疲倦萎靡的身影幾乎要往前栽倒,踉蹌跌行。
「頑固。」
他說著:「愚蠢的。」
男人的嗓音異常沙啞破碎。
「你可不能死在這裡,強納生.......強尼‧湯普森。」
他從高樓之上一躍而下,粗暴但靈敏地靠著突出物作為踏點,像是動物從岩上跳躍而下,輕而易舉的落到了地上,並且追上了Red Gloves。
「神父。」
他說,蹲踞而下,輕聲道:「嗨。」
他的手碰上了Red Gloves紅腫脫臼的肩膀,看著昏迷的他因為碰觸而疼的蜷縮、顫抖,汗水淋淋。
接著毫不遲疑地架起了對方,抓住他脫臼的胳膊,快速熟練的將脫臼的肩膀整回去了他應有的位置,同時聽著因為自己的動作的Red Gloves而發出了短促慘叫──────仍然昏厥著。
「還聽我的告解嗎?」
似笑非笑的低聲詢問,一把將昏迷的Red Gloves扛上肩膀,他的手抓住Red Gloves的大腿好固定住他,接著邁開大步往前而行,布魯克斯區的方向,Red Gloves的那一座小小教堂,強尼的家。
而他白色的手套搭在Red Gloves黑色的衣料下,對比著,白的刺眼。
守望者公會 犯罪紀錄檔案
☛交戰想法
高度危險,優雅狡猾,具徒手格鬥能力,對於火焰的使用相當除熟。
懷疑具有相當的高學歷,心理人格偏激異常。
總有一天必須將之緝捕歸案。
高度危險,優雅狡猾,具徒手格鬥能力,對於火焰的使用相當除熟。
懷疑具有相當的高學歷,心理人格偏激異常。
總有一天必須將之緝捕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