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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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一個不算陌生但也稱不上熟悉的城市,一個小委託跑的這麼遠也真的是......
「算了...反正也沒事」一個上午的就把事情簡單的處理完,看看天空這裡的空氣還是一如往常的糟糕,加上烏雲密布的樣子看起來讓人心情更加不好。
看了看錶距離回去的時間還有段時間,下午就隨意晃晃好了。
走進附近的一個公園,發現這公園的貓咪真多...
有些好奇地跟著貓咪走著一個轉彎看見了一間小教堂。
「嗯?」有點意外地看著這間教堂,也建的太過隱密了吧?
輕輕地推開門,跟外觀一樣裡面可能因為隔間,看起來更加的狹小,可能是因為平日,裡面沒有甚麼特別來作禮拜的人,找個角落的位子靜靜的坐著,其實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想走進來,其實他不太相信神的存在....只是覺得,坐在這小小的教堂裡面意外的平靜。
趁著下午小小的閒暇空檔的時間,強尼去了一趟圖書館,他抱著借閱來的書籍回到了他的小教堂,教堂大門在晚上睡覺之前或是他出去夜巡前是不會上鎖的,他推開門卻看見了有一名背影看來是青年的人坐在裏頭,看著相當的陌生,應該不是這個地區的居民。
「午安。」
溫文儒雅的嗓音打破了這片寧靜,斜陽從長窗照射進來,將教堂的一切都暈染一圈淡淡的金光。
耳邊傳來一聲溫溫的午安,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對方穿著一身神父的服裝,看來應該是這間教堂的神父。
「抱歉,擅自走進來」有些抱歉向對方點點頭「突然很想進來這裡」轉回頭看這前方輕輕地說。
「請不要這麼說,教堂會為任何有需要的人敞開的。」
強尼溫柔的笑道,他沒有將門關上,而是敞開了門板讓屋外的空氣流通進來,他走到了鋼琴邊將剛剛借閱來的書籍放在上面後,側過身對著青年微笑道「你是外來客嗎?或是新搬來的住戶?我沒有見過你呢?」
「不,我不是這裡的人」說道這頓了下「剛好這邊找人的,我來自英國」委託也算是找人的一種吧?
「剛好看見公園,想說在這不太好的天氣散散步」
看著神父微微一笑「當作散心」消磨時間,進到教堂算是個意外。
「是嗎?很歡迎你來到這裡....」
他溫文一笑,「有需要來一杯茶嗎?」他記得櫥櫃裡還有點心。
而在強尼詢問的時候,從屋外悠閒走進來的貓兒們隨意的找的地方趴下懶洋洋的,今天的天氣確實不太好,剛剛才射進來的斜陽馬上被厚厚的雲層蓋住,因此強尼打開了教堂內的電燈,免得屋內太過陰暗。
「謝謝,這樣會不會太麻煩?」
轉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神父在櫥櫃裡面找著什麼,這樣會不會太打擾了「希望晚點不要下雨..」晚點還要回去英國,下起雨不管甚麼事情都不是很方便,看見教堂門口跑進的幾隻貓咪,其中好像還有帶他來的貓呢?「都是你養的?」
「不會,麻煩你稍等。」
強尼說著,看著那些自由活動的貓兒笑道,「嚴格來說....不能算是我養的,這裡是牠門的活動範圍,算是鄰居吧。」
「櫃子裡的書籍你可以隨意翻閱,我去裡面的小廚房準備茶....請問你要喝茶或是咖啡呢?」
「真是特別的鄰居」看著悠閒的躺在那邊的貓咪,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羨慕的表情。
「茶就可以了謝謝,」站起身走到後面書櫃前面,一本本的翻閱著。
「好的,你請隨意。」
紅髮的神父溫文的微笑,他打開了木門走入內,為了方便對方找他而沒有關上門,他拿起小水壺開始煮茶,同時準備著泡茶的工具,上一次羅斯送來給他的蘭卡紅茶才泡了一半呢。
看著手中的書想了想,把書本整齊的放回去。緩緩地走向神父的方向站在門邊「需要幫忙嗎?」
這樣的讓對方忙碌的為自己準備,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緊的,你請坐吧,很快就好了。」
強尼抬頭,溫和的朝他笑著,況且小小的廚房空間實在也不大,站了兩個人進來就會碰手撞腳的,相當擁擠。
「好的」
被溫和婉拒,只好重新坐回原本的位子,看著外面還是一副烏雲密布的樣子,這種快下雨的天氣討人厭了,除了讓人猶豫著該不該出去...
每次這種時候就會碰到一些壞事情...「真討厭..」輕輕地說聲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過了一會後,小門傳來的紅茶的芬芳與香甜的氣味,只見紅髮的神父端著一杯紅茶和一個純白的小碟,小碟子上是剛加熱好的小巧蘋果派,之前做多的剩下還未吃完的點心。
由於沒有桌子,因此強尼只能將之放在長椅上。
「請用。」
「謝謝」
端起熱紅茶小心的喝一口「很好喝」
端著紅茶放在腿上看著前方,實際上看的也不是眼前的事物「神父,可以冒昧的問你,為什麼想當神父?」肯不相信神,如果真的存在,那麼為什麼放任那些事情的發生。
「......」
強尼輕輕地眨眼,微微的笑了。
「即便在我墜落、徬徨的時刻,我曾然不曾棄置我的玫瑰念珠......是神引領我,不是我想當神父就當神父,而是因為我受到了神的引領踏上了此途。」
「這樣嘛…指引嗎……」
放下手中的紅茶,把臉埋進手裡深深吸口氣「我不知道我現在這樣對不對」悶悶的聲音從手傳出,聽起來有些無助「我連我該不該還活著……」
其實他一般不會向人說這些,也許是這邊的環境,也許是剛剛那杯溫熱的紅茶,不過主要是因為神父周圍透露出溫和的氛圍吧……?
「沒有一條生命是不該活著的。」
強尼輕柔的話語溫柔的傳進了對方的耳中,「你想跟我談談嗎?」青年的嗓音是如此的無助,迷惑而徬徨的羔羊阿,也許就是因為如此才會踏入教堂之中。
「我不清楚……」抬起頭來看向神父微微的一笑,想要讓人放心但是實際上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深深吸一口氣。
「談談嗎?」有些遲疑的重複了神父的話。
「如果你覺得很拘束的話.....我們可以到告解室去。」
強尼看著對方臉上又哭又笑般的難看表情,只是溫柔的說著,「隔著一層木窗也許你會感覺到比較放鬆,在哪裡你的祕密不會流露出去。」
「告解室?」有些困惑的問出口,平常不太會踏進教堂對於這名詞有些不解。
強尼指著教堂一角的小小木製隔間,雖然嚴格來說不是教友是無法告解的,但在這裡他沒有限制這麼多,他接受任何人前來訴說內心的苦楚。
「在那裏,你可以告解任何你內心的痛苦與懺悔的秘密,而你的祕密會永遠被藏在那裏。」
永遠的留在哪裡嘛....這樣也好,看往神父指的方向「直接進去就可以嗎?」站起身走過去看著那個小隔間。
「沒錯。」
紅髮的神父溫聲的微笑,跟著走了過去,「你可以在那裏跟我聊聊。」
走進那小小的隔間裡面,手撐在膝蓋上低著頭「神父...你認為的正義是甚麼呀?」緩緩問著,這幾年的的疑問,問自己也問別人...得到的答案卻都令人失望 「正義阿....」 強尼低頭沉思著,過了一會後才緩緩的道「正義的形式有許多種,但如果你問的是我的正義的話.....最核心的一點就是不背叛我所信仰的,不背叛我的心與我所行之道,不欺瞞,堅定不移的信念是我內心的正義........」 「那如果...你所認知到的正義...」 說到這頓了下「跟大多數人的不一樣你還是會堅持著嗎?...」從那天就開始質疑著所謂的正義,是不是真的只是口號上的意義,是不是一定得有所犧牲... 「如果這份正義....並沒有違背我心中所堅持的道路,就算再艱辛我還是會繼續堅持下去的。」 即使是在艱難疲倦,他在每一天也不斷地告訴自己要站起來,要堅持下去,永遠都要堅持下去......強尼溫文的嗓音輕柔但是堅定不移。 神父的話像是在黑夜中亮起的微光,溫柔且不刺眼的照耀著漆黑的某處 對方的話另肯抬起頭來,看著看不清的前方。 「這樣呀……」 頓了頓又深深吸口氣說「謝謝你,神父,謝謝你……」 「不客氣。」 強尼溫文的嗓音溫柔的回答著對方,假如自己所說的這一席話能夠幫助到他,這才是重點.....儘管自己的這份正義需要付出太多太多......但他依然願意如此奉獻。 「我差不多該回去了」走出小隔間深了個懶腰,覺得今天走進這裡真是太好了「今天很謝謝你,神父」 |
「請不用客氣,教堂會為任何有需要的人敞開的。」
溫文一笑,重覆了稍早說過的話語,這是他身為神父應當而為的事,為有需要幫助的人伸出援手。
向神父點點頭「那,再見」轉身看相外面的天空,雲層不知道甚麼時候散開了,一道道的光穿過了雲層照耀了大地。
今天來這裡真好,踏出去這小教堂踏上回家的路途。